綺瞳(Idun),春天或青春不老之人格化,或說她是侏儒伊瓦爾德(Ivald)的女兒,或說她本來就是無生也無死的【或說她原屬伐納神族】。在北歐神話中,綺瞳是春之女神。她擁有青春之蘋果,吃了這蘋果的人...

綺瞳(Idun),春天或青春不老之人格化,或說她是侏儒伊瓦爾德(Ivald)的女兒,或說她本來就是無生也無死的【或說她原屬伐納神族】。在北歐神話中,綺瞳是春之女神。她擁有青春之蘋果,吃了這蘋果的人,能常葆青春的美麗、活潑,已老者亦能返老還童。阿瑟加德的諸神,因為都是雜種(連奧丁自己也是雜種,他的母親是霜巨人),不能免于衰老和死亡。而自從綺瞳來到阿瑟加德后,諸神常常分享她的蘋果,就能永遠青春不老了。

這些青春之蘋果,綺瞳放在一個籃子里,隨便要多少,取之不盡。如此的一個寶貝,當然時時有侏儒和巨人想要偷盜,所以綺瞳一直很小心地保管著。

有一天,奧丁、海尼爾和洛基照例到地上來散步。走了許多時候,到了一個渺無人際的荒涼之地,三位神餓極了,看見有一群牛,就殺了一頭來燒,但火難旺,牛肉不熟。他們就知道是有人在施魔法。旁邊的樹上有一只大鷹,這時就對他們說,魔法是它使的,但只要分些熟牛肉給它,它便可解除這魔法。三位神答應了,于是牛肉爛熟,鷹要取走四分之三。洛基此時正拿了大塊肉在那里吃,覺得鷹的要求太多,就和它爭論,竟忘記這是一只會魔法的鷹。

于是不高興的事情來了。洛基的手連在牛肉上不能脫,而肉又連到了鷹的背上。鷹沖霄高舉,把洛基帶上空中去了。結(jié)果,洛基又答應了一個苛刻而丟臉的條件,才重新自由。原來這鷹是暴風巨人提亞西(Thiazi)變化的,他對洛基提出的條件是要騙取綺瞳和她那些青春之蘋果。

回到阿瑟加德之后,洛基知道博拉琪又出外“吟游”了,只有綺瞳一人在家,就去謊騙綺瞳說他看見某處有些蘋果簡直和綺瞳的青春之蘋果一模一樣。綺瞳不信,帶了自己的蘋果去作比較,可是剛出阿瑟加德,化為大鷹的提亞西就把綺瞳抓起,直帶到北方寒冷不毛的暴風喧囂之國,索列姆海姆(Thrymheim)。

綺瞳雖身在拘囚中,可還是沒有將青春之蘋果給提亞西。她天天盼望有人來救她,可是渺無音信。阿瑟加德的諸神以為綺瞳和丈夫一同外出了,都沒注意。直到上次吃的青春之蘋果的效力漸漸消褪,諸神又感到了衰老的威脅,這才想起了綺瞳已經(jīng)不見很久。奧丁知道是洛基搗鬼,所有的神都攢住洛基盤問;除了再發(fā)誓把綺瞳找回來,洛基也不能保住性命。他披上鷹之羽衣直飛到索列姆海姆,恰好提亞西出外捕魚去了,洛基乃將綺瞳變成一個核果(或說一只燕子),抓在爪里,就飛回阿瑟加德。提亞西變成鷹去追,然而諸神卻焚起火來,將他燒死。

這樣,綺瞳和她那青春的蘋果就失而復得了。這段故事所比喻的意義是很明顯的:綺瞳,春天與榮茂之象征,當青春之鳥(博拉琪)不在的時候,就被秋天(暴風巨人)以武力劫奪了去,而她的回來,也只有和南風(洛基)同時。那青春之蘋果就是象征著發(fā)育繁茂的春之元氣。

可是在每一年中,春都必得失去一次,這現(xiàn)象,在現(xiàn)存的北歐神話中卻沒有完備的說明。據(jù)一些零星斷爛的詩歌,則謂綺瞳是在生命之樹的樹枝上坐著,一時暈眩,掉到了尼弗爾海姆的深處,不能上來。奧丁遂命博拉琪、海姆達爾,以及別的神,帶了白狼的皮,幫助綺瞳從寒冷的尼弗爾海姆深處上來,可是綺瞳不肯動。她讓神們把白狼皮裹在她身上,但還是不動;博拉琪猜想綺瞳是得了病,就請別的神回去,他愿意獨自在寒冷的地底陪著他的愛妻。在這一段時間內(nèi),博拉琪無心彈琴,地上也再不復能聽見他那快樂的歌聲。

這個故事是沒有尾巴的,它所比喻的意思也很分明。當春離大地,鳥的歌聲自然也不復聞。但春天總是要回來,可這故事的結(jié)尾卻遺失了。